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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仪式的文学书写以去特伦顿和卡姆登的快乐

来源:科技与生活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5-13

《去特伦顿和卡姆登的快乐旅程》(The Happy Journey to Trenton and Camden,1931)(以下简称《快乐旅程》)是桑顿·怀尔德(Thornton Wilder,1897—1975)的一部独幕剧,也是一部重要的仪式化戏剧,它不仅描写了家庭生活仪式,而且展现了社区生活仪式。剧中没有复杂的故事情节,没有震撼人心的事件发生,所有内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经历的一段普通的假日旅行,或一场生活仪式。剧中引入了舞台经理这一角色,同时扮演着多个小角色,时而超然事外,时而投入其中,既是仪式的观察者,又是仪式的参与者。他指导戏剧行动的发展,旨在实现戏剧的道德目的。从戏剧一开始,舞台上的人物就通过虚拟的动作进行着哑剧式的表演:阿瑟弹着想象中的弹珠,柯比妈妈戴上想象中的帽子,人物走下想象中的楼梯等等。通过这样的呈现方式,怀尔德将仪式巧妙地融入其戏剧当中。人物不仅进行着仪式化的表演,整个戏剧表演仿佛变成一场盛大的仪式展演,而所有观众成为仪式的参与者,并从中获得心灵的启示和精神的升华。怀尔德运用表现主义手法和极简主义风格,以文学化的形式展现了人类生活的仪式,传递出对生活及仪式的深刻思考,旨在寻求仪式的复兴,重申仪式对社会生活的重要价值。

一、家庭生活的仪式

《快乐旅程》主要展示的是在一个普通的星期天,一个普通的美国家庭驱车出行的一段旅程。柯比夫妇带着女儿卡罗琳和儿子阿瑟,离开他们在纽瓦克的家,前往新泽西州卡姆登,去看望已婚的女儿贝拉。旅途中他们有快乐的心情,也有争执的烦恼,有美好的相遇,也有悲伤的时刻。途中他们还遇到一支送葬的队伍,母亲想起在战争中牺牲的儿子。跟怀尔德的其他剧作一样,《快乐旅程》的内容非常简单,没有悲壮伟大的英雄人物,没有高潮迭起的故事情节,只是以朴素的语言,讲述了一段平淡无奇的旅程。

这部剧作聚焦于家庭生活中简单的快乐和痛苦,描写了那些通过习惯、陈词滥调和真挚情感来处理巨大损失的人,是一部简单朴素的作品,一部人物的研究,一部印象派的素描。它的兴趣不在于令人震撼的新发现,不在于柏拉图式的“回忆”……尽管这些都巧妙地隐藏在剧作家对剧中人物朴素的宗教虔诚和熟悉的家庭生活琐事的描写当中。[1](P259)

《快乐旅程》也是怀尔德的一部以极简主义的舞台为背景的戏剧,但它追求传统的线性情节,并没有对时间和空间进行任意切割。施罗德(Patricia )甚至认为,它“展现了一个几乎和怀尔德所回避的现实主义舞台一样狭窄的世界景象”[2](P64)。舞台上没有布景,只摆放了四把椅子,象征汽车上的座位。想要深入了解戏剧的主题,观众需要调动其参与式想象力。正如剧作家在“作者笔记”中所说:“当观众合作式的想象力被激发出来以填补重要的背景,他们的同情式参与就最大程度地被调动起来。”[3](P84)

在这部剧作中,怀尔德揭示了这样的主题:即使是日常生活中最微小的事件,也具有超出其表层意义的意义。这一主题产生于现实主义和非现实主义表现方式之间的碰撞。为了超越无意义琐事的“表象”,怀尔德在事实的、具体的层面上摧毁了它的现实主义诉求,而是把行动放在道德的、哲学的或神学的层面上。[4](P68)剧中人物从一开始就做着普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幕启时,阿瑟在玩弹珠游戏,卡罗琳在和朋友聊天,柯比妈妈在戴帽子。人物对话没有任何张力,只是普通人朴素的日常对话。

驱车离开纽瓦克之后,柯比一家人沉浸在旅行的快乐当中。他们穿过开阔的田野,呼吸着野外新鲜的空气。孩子们对车窗外的事物充满好奇,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柯比一家人的假日出行是一段生命的旅程,也是一场家庭生活的仪式展示,虽然平淡而琐碎,却充满温馨与爱意。然而,开心的旅程被一支送葬的队伍打断。送葬的队伍过去之后,柯比一家继续他们的快乐之旅,孩子们依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路边广告牌不断吸引着阿瑟的注意力,而美丽的田野风光让卡罗琳欣喜不已,她说“我喜欢这样的乡村风光”[3](P91),并请求妈妈经常带他们出来。妈妈也说新鲜的空气里“充满了海洋的气息”[3](P92)。当他们经过一座桥时,妈妈提醒埃尔默“小心开车”[3](P92)。当听到阿瑟说“厕所”一词时,妈妈认为他说话“太可怕了”,并不失时机地教育阿瑟,要学着“做个绅士”[3](P92)。作为道德核心的柯比妈妈,每时每刻都在关注孩子们的一言一行。通过这样的方式,怀尔德向我们展示了家庭生活仪式被戏剧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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